天龍山石窟第8窟北壁主尊佛首 ，國家文物局供圖。  羅征/攝

天龍山是一座山，又不止是一座山。

這座山，曾以精美的石刻藝術和鮮明的地域風格聞名於世。東魏、北齊、隋唐，跨越近200年光陰，山崖上敲擊聲不絕於耳。歷朝歷代，頂尖的匠人在這裡創造出璀璨的瑰寶，獨具魅力的“天龍山樣式”見証中華文明譜系中石窟藝術的巔峰。

今天，天龍山石窟第8窟北壁主尊佛首由國家文物局劃撥給太原市天龍山石窟博物館收藏，成為第一件回歸天龍山原屬地的流失海外文物。

亂世之殤——天龍山石窟盜鑿浩劫

天龍山石窟開鑿於東魏、北齊、隋唐時期（534-720），形成25座洞窟、500余尊造像，以精美的石刻藝術和鮮明的地域風格聞名於世，是佛教石窟逐漸中國本土化的典型實例,在世界雕塑藝術史上佔有重要地位。

其中，唐代造像高雅柔和、雄健優美、飄逸多姿，世稱“天龍山樣式”，是同時期石窟造像藝術的杰出代表，對后世佛教造像藝術產生了深遠影響。

19世紀40年代，中國開始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，山河破碎，民不聊生，列強諸國中一些人以探險考察之名，頻頻染指我國歷史文化遺產。

上世紀20年代，深藏山林間的天龍山石窟，被重新“發現”，震驚世界。然而，一些不法之徒伸出貪婪的黑手。他們內外勾結，石窟精華被洗劫殆盡：幾乎所有的造像頭部被鑿，部分造像甚至全身被盜……

據不完全統計，在那段風雨如晦的日子裡，天龍山石窟240余尊造像被盜鑿，150余尊成為國外博物館和私人的珍藏，下落不明者不知凡幾。

外村太治郎《天龍山石窟》相冊集圖版35（第8窟北壁龕內佛像）（左圖），天龍山石窟第8窟北壁佛龕主尊佛像現狀（右圖），國家文物局供圖。

盛世之歸——天龍山流失佛首回歸

天龍山第8窟佛首的回歸，是追索流失文物“中國實踐”的新例証。

2020年9月14日，佛首現身日本拍賣行拍賣。9月15日-10月10日，國家文物局組織太原市天龍山石窟博物館及相關專家，依據拍賣發布信息，對該拍品進行鑒定，初步確認為天龍山流失的第8窟北壁主尊佛首。10月15日，國家文物局致函拍賣行，要求終止與該佛首相關的拍賣和宣傳展示活動，予以撤拍。10月16日，拍賣行積極配合，作出撤拍決定，終止有關宣傳。國家文物局與拍賣行董事長張榮（旅日華僑，浙江杭州人）取得聯系，鼓勵促成文物回歸。10月31日，張榮與日籍文物持有人談判完成洽購，經國家文物局充分溝通，決定將佛首捐獻中國政府。

經過移交儀式后，12月12日12時，佛首安全運抵北京。隨后經專家鑒定評估，該佛首源自天龍山石窟第8窟北壁佛龕內佛像，應為1924年前后被盜，暫定為國家一級文物。

2021年2月11日，農歷牛年春節除夕夜，天龍山第8窟北壁主尊佛首，作為2020年回歸祖國的第100件流失文物，亮相中央廣播電視總台春節聯歡晚會。

7月24日，佛首由國家文物局劃撥給太原市天龍山石窟博物館收藏，成為第一件回歸天龍山原屬地的流失海外文物。

佛首昔往今歸，歷經近百年。

佛首的回歸，既銘記著中華民族在積貧積弱時代被外族欺凌的歷史，更展現了中國人民凝聚磅礡偉力、永葆奮斗精神的壯麗篇章。

回首過往，所有歸來，皆是召喚。

面向未來，所有追尋，終有回音。

 

（資料來源：《復興路上國寶歸來》天龍山石窟回歸佛首特展。）

（整理：段思齊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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